说起五郎坝,现在的老人或爱好历史文化的人们或许还记得这个名字,“五郎坝就是旱坝”,这只是一个笼统的说法。历史上的五郎坝与旱坝,既是父子也是兄弟,其中缘由,散人道之。
五郎坝,与五郎关、胭脂坝等地名一样在历史传说中形成,如何得名已不可考。真正在官方记载中,成名于明朝正德十六年(1521年)设置的五郎坝巡检司,此后五郎坝(也有五郎坪)这个名字在清朝、民国各种文献资料中反复出现,最后一次出现在《镇安县志》中,“五郎坝保划归宁陕县”。
卧牛山下五郎坝,左侧为小砦未拍入画面
旱坝,如何得名及得名于何时也无文字记载,只能从留存的家族宗谱中寻找痕迹。首次出现旱坝这个名字见于清光绪年间修编的《吕氏家谱》中,记载几位吕氏先祖葬于旱坝某宅东或宅西。吕氏先祖于乾隆四十年(1775年)前后迁入此地,经几代人励精图治,置得此地良田,于咸丰初年(1851前后)修建宅院——“吕家堡子”,将五郎坝属于宁陕厅的部分以“旱田遇‘吕’,可旱劳保收矣”,取名“旱坝”,沿用至今。
俯瞰旱坝(网络截图。上部画线处为界石路)
清乾隆四十八年(1783年)设置五郎厅,集长安、周至、石泉、洋县、镇安之边境,此地被一分为二(曾有界石),自现界石路(南北向,不足300米)以东归镇安、以西归宁陕厅,成为了父子关系,此时还没有“旱坝”这个地名。
根据地域以脊、沟、河划界的惯例,显然是不合常理的。其缘由在于另一个地方——五郎关寨。
据《镇安县志》(乾隆十八年编著)记载,“雁脊岭,在县西四百二十里,相近为五郎关”,“正西乡共计三寨,……五郎关寨离城四百里(内磨王坪离城一百七里)”。此时,寨是一级行政区划。《宁陕厅志》记载,“小砦,在厅东二十里”。因此,小砦与五郎关寨极可能是一处。
小砦,东、北均为深谷,西、南较缓。如今,站在小砦向西眺望,五郎关尽收眼底,直线距离在1000米左右,应该是五郎关守兵的退守重地。
小砦,远眺五郎关(陈盛宁摄)
可想当年,将五郎坝划给宁陕,镇安县是极不愿意的,碍于五郎关寨与五郎关的关系,再向东让出一里地,形成了以五郎坝中心划界的情形。
就这样,五郎坝被镇安、宁陕两地分治,兄弟关系直到民国年间,省府将五郎坝保划归宁陕管辖,其原因是关于五郎坝学田的产权。
据《镇安县志》记载,五郎坝义学建于道光二十七年(1847年),共两处,由朱、杨两姓管理,学田学租详细记载,置租年月可追溯至明万历三十年(1602年)。
当时,义学学田在宁陕境内,形成了插花界。民国三十年前后,宁陕县颁发了该学田产权营业执照,镇安县民众代民党幼阶等认为该学田学租为镇安县教育基金,宁陕县无权颁发产权,所属督查专员一纸公文诉至省府(宁陕和镇安分属两个专区)。民国三十一年(1942年),陕西省教育厅、财政厅、民政厅《对镇安县在五郎坝学田产权的建议》明确要求,“准予令饬宁陕县将五郎坝之学地产权归还(镇安县)”,又派视察员程炳彝前往视察真相。
也许是五郎坝距镇安太远、距宁陕太近,镇安县收地租也不方便,官司不好判。民国三十四年(1945年),省府将五郎坝保划给了宁陕县(五郎坝保疑包括现龙泉、贾营,此时以宁陕与镇安界在石沟口,界碑据说现存于城隍庙)。五郎坝与旱坝的兄弟也结束了,合为一体。
一让再划,都是因为五郎坝,镇安县那个冤哪!
此后,随着宁陕解放,五郎坝之名再未出现在记载中,已被“旱坝”替代。作为政权建置的组成部分,五郎坝已经消逝在历史的长河中,“旱坝”虽然略微浅显,但同样具有丰富的文化内涵。
如今,奋发进取的旱坝和勤劳质朴的旱坝人,依然传承着“五郎坝”的优秀历史文化,并努力把他发扬光大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