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月底的一天,记者和陕西宁陕公路段几位同行一起来到了位于秦岭高寒山区,海拔2800余米的宁陕县公路段的新路道班。此行的目的,是采访2009年被中华全国总工会授予“全国五一劳动奖章”的李德现。
平凡工作中的不平凡
新路道班离宁陕县城40余公里,环境气候复杂,昼夜温差20余度,一年有210余天的霜冻期,条件十分艰苦。五月西安已是夏日炎炎,可一到道班,清冷的山风夹着细雨扑面而来,同行们冷得纷纷穿上了外衣。听道工们说,山上太冷,前几天晚上下的一层霜把后院小菜园里的土豆苗全冻坏了,今年已经没法再种菜了。
除了全国五一劳动奖章,李德现2006年度被陕西安康公路局授予“十佳”道工,是中共宁陕县第十三届党代会代表。2009年元月被陕西省交通厅授予“全省十大养护标兵”和“全省交通系统十大杰出青年”。原以为获得了众多荣誉的李德现见多了大场面,表达能力会很强,见到了他本人,才发现他与路上千千万万的桔色身影一样,外表平凡,不善言辞,腼腆憨厚。自始至终,他没说几句话,采访是在与他同事的交谈中进行的。
从1990年7月参加工作以来,李德现就一直在秦岭深山的国道210线西万路宁陕境内从事公路养护工作,至今已18年了。李德现现任新路道班班长,新路道班是陕西省公路系统闻名遐迩的先进道班,曾获得省交通厅、省公路局"文明道班"、全国交通系统"百佳文明道班"称号,被中华全国总工会授予"模范职工小家"、被交通部命名为"学习华铜海先进集体"等荣誉称号。这个道班的老班长就是被誉为“当代养路工的楷模”的优秀共产党员徐良成。为让这个先进道班的红旗更鲜艳,李德现付出了艰辛的努力。
新路道班养管的路是18公里超龄的盘山路,坡陡弯急,再加上近年来越来越多的超限超载的大吨位车辆的碾压,路况是雪上加霜,这里的道工长年累月承担着超负荷的劳动。
1996年7月,李德现养护的路段严重塌方,在清理塌方的炸药雷管都装好后,他突然发现山上有石头滚下来。情急之中,他冲上前去,拼命托住石头。就是因为他这一托,石头才未砸向炸药和雷管,一场事故避免了,周围滞留的车辆和人员安全了,而他的右手拇指却被砸掉了一节,落下了永久的残疾。
2007年7月,宁陕县下了快一个月的暴雨,西万路上有一百多个地方出现了塌方,坍塌的土方总量达四万余立方米,工程量实在太大,为早日恢复路况,李德现一直坚持在塌方清除现场,不是浑身淋湿,就是满身污泥。那些天,一下雨他就辗转难眠,不仅是因为担心路上再次出现塌方,十几年来风里来、雨里去,他身上落下的风湿病也折磨得他睡不安稳,浑身都贴满膏药。可他照样天天上路,常常连饭碗都端不安稳,直至路况恢复。
2008年元月,一场突如其来的雪灾袭击了大半个中国。近20天时间里,处在高寒山区的西万路宁陕境内一直被大雪包围,最低气温零下11度至零下15度,最厚积雪达60到70余厘米,同时还伴随着塌方。为确保春运期间的道路安全畅通,李德现带领着道班同事,一直坚守在防滑一线,抛洒防滑砂200余立方,融雪剂、盐等30余吨,清理冰雪20公里。采取了人海战术、人机配合战术、小分队机动战术,调集装载机等机械,铲除路面冰雪,救助遇险车辆,为旅客、司乘人员提供便民服务,为春运提供了道路安全保障。
平凡人的高尚情操
常年在路上忙碌,李德现和过往的很多司机都成了熟人,他帮助过的人不计其数,西万路上的司机都亲切地喊他“胖哥”。
2005年6月李德现在安康开会期间,家中突然来了一位陌生人,硬要塞给他妻子200元钱。原来,此人是宁陕县江口镇江河人,到安康办身份证准备和新婚妻子出外打工,在付出租车钱时才知道自己的钱被偷了。当他和出租车司机争执时,遇到了李德现,素不相识的李德现替他付了车钱、办证和回家的费用。 像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,只要是困在路上,来道班寻求帮助的人,李德现都会解囊相助。有时深更半夜,有时大雨滂沱,但他都尽自己所能帮助别人,不求回报。为此,他的妻子也经常深更半夜跟着起来给来人做饭、沏茶,收拾床铺让来人留宿。
1999年春节,李德现在长坪道班值班。腊月二十八的一场大雪给他们的养护工作增加了不少麻烦,在西万路月河梁撒防滑砂时,他发现一辆拉苹果的车翻于公路下,还好,司机无大伤。看到这种情况,李德现家也未回,立即找来村民帮忙将车弄上路,硬是花了一天一夜时间,赶在除夕前将车拖上路。司机虽然赶回去过年了,但李德现却得了重感冒。这个年,妻子充当了很久的“土医生”,天天给他熬生姜、子苏汤,很久之后,他才痊愈。
这类事他们做得太多,李德现和道工们早已视此为平常。
平凡的“傻”人
李德现人勤口拙,说不出大道理,却能实诚地对待任何人。大家常说他是个“傻哥” 。
有一次,单位财务人员疏忽,发工资时多发了他200元钱。李德现发现后,立即跑到几公里外打电话报告:“发工资多数了我200元”,如数退还给单位后他心里才踏实。
2006年,有位亲戚让李德现到高速路工地上帮忙带工人,并许诺两年给他50万元。面对这么丰厚的酬劳,他婉言谢绝了,他是舍不得离开自己的养路工岗位。拿他常对妻子说的话就是:“我们穷日子穷过,钱财乃身外之物”。
李德现非常敬老,经常教育妻儿要善待孤寡老人。大堰沟道班境内曾住着一对柯姓老夫妇,膝下无子女。他每年腊月都要送给他们一袋米,为了让老人不要有心理负担,他还说:“这是单位发的,我们双职工吃不完,送给你们过年吃。”这大米,他一直送到柯老夫妇过世。
“怕艰苦就当不了个好养路工!”是李德现常挂嘴边的口头禅。这份不怕苦的精神让他坚守平凡,并做出了不平凡的事迹,平凡中孕育了伟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