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陕要闻

大山的情怀

作者:袁长勇 来源:本站原创 发布时间:2005-08-22 00:00 【打印本页】

——记宁陕县太山庙乡胭脂坝村优秀共产党员王传厚

    在秦岭深处宁陕县的胭脂坝村,有这样一位老党员,虽然命运多舛,但是他从不丧失信心,坚持数十年如一日的勤耕不辍;虽然年事已高,他却始终心系乡亲,带领群众共同致富;虽然世事变迁,他却以大山的情怀,种药增收的想法痴心不改。

    他叫王传厚,今年72岁,党龄44年。村里人都亲切地称呼他——“老王”。

    “我是一名老党员,要发挥余热,把自己种植药材的经验传授给群众,用我的实际行动给群众引路。”
 
    胭脂坝是宁陕县的主要林区之一,宁东林业局新矿林场就在这大山之中。上个世纪九十年代,这里车水马龙,每天运送木料的车辆就有200多辆。回忆起那个时候,现在村里人还津津乐道,虽然这儿不怎么长庄稼,可是满山的木头就是巨大的财富,啥时没钱用了,上山砍两根一卖,就又可以潇洒两天。昔日红红火火的木头经济,随着“天然林保护工程”的实施而走到了尽头,靠卖木料为生的乡亲们不仅看不到致富的希望,就连日常的生计都成了问题。

     三十年代出生的老王,见证了胭脂坝木头经济的兴衰历史,看着乡亲们的日子不如以前了,老王心里很不是个滋味。 寻思着自己多年务药的经验,和整天收药的药商传递的市场信息,在四年前的一次村党员大会上,面对村干部和十几名党员,老王慷慨激昂的说:“发展中药材,应该是一条可行的路子。我是个党员,先带个头,给群众作个榜样,也找一点思路。”

    胭脂坝有种药的传统。因为胭脂坝地处高山,雨量充沛,适合多种药材生长。当地盛产的党参,被誉为“秦党”,是党参中药用价值最高的一种。解放前,这儿的党参就被挑到西安做贡品。
那时候,党参跟庄稼一样,都是刀耕火种。据村里的老人说,当时都是放一把火,烧上几面山,等火熄灭后,把党参籽往山上一撒,到时候就只管收党参了。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以后,这里建了林场,一是政策不允许这样放火烧山,二是不如砍木头来钱快,便没有人再这样种党参了。

    老王因为家里缺少劳力,在木头经济那会儿,他也没砍几根。平时种庄稼之余,就爱鼓捣着种药,这儿种几窝天麻,那儿种几窝猪苓……但是那时候由于远离市场,也没形成大的规模。
对于老王提出种药材,村里人不以为然,认为这样来钱慢。为了维持生计,村里的年轻人有的外出打工,有的上山挖野生药材卖钱。

    老王想,为什么都不愿意去种药材呢,问题一定是还没有彻底解放思想,大家只想到是挣现钱,对今后长远的打算,还是想得少。自己是一名老党员,要发挥余热,把自己种植药材的经验传授给群众,用实际行动给群众引路。

    他开始在承包地里和荒山上广种药材,经过几年的摸索,他把山上野生的天麻、猪苓,栽植到已经成片的核桃、杜仲、枣皮和花椒林里。他把自己承包的20多亩地打理的井井有条。
事实证明,老王是个有眼光的人。 20年前,政府号召种枣皮,村里人不以为然,老王却不声不响的把树苗拿回家,种在房前屋后。现在,已经进入盛产期的枣皮每年都能有1000多块钱的收入。他还有10多年的杜仲林,5亩党参,5亩核桃,和6亩已经挂果的花椒园。有人要给他3万块钱买下他的核桃园,然而他并没有答应,因为这片绿色孕育着他多年的一个梦。

    问起他为什么要搞这么多的项目,老王有自己的哲学,他说,要说的话,山上门路多的很,但是,挣钱不能单靠一个项目,搞多种经营也是一样,天麻不行,核桃好,核桃不行,花椒好,我一年总要搞成一两项。今年把核桃花椒一卖,再不行也是一两千块钱。在他的菜园子,他连庄稼都不种,都用来种党参了,今年种下去,明年就能收党参籽。老王是个爱动脑筋的人。耕地紧张,他就用树枝挡在大树根下,用背篓从山上背土,堆成一小块一小块梯地,种上了天麻和猪苓。枣皮树的枝干被风刮断了,他就用绳子扎起来。野生党参出苗后伏在地上,不好好长,他就像扶学步的小孩一样,专门搭起了架杆。老王的智慧,使这片树林和药地格外地有生气。

    为了种党参,老王可没少吃苦。2001年春天,他把自己培育的党参籽撒进地里,看着可爱的党参苗钻出土了,他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,害怕杂草影响党参生长,他整天守在地里拔,第二天,到地里一看党参苗全没了。原来,党参苗太嫩了,害怕太阳晒。挖起苗子,根还在,他赶紧割了茅草盖上,一场雨过后,党参苗又活过来了。

     密密麻麻的党参苗不好好长,老王决定进行移栽。为了党参在地下发展,他从山上背来落叶和腐殖土,四周用栏杆架起来,垒成厚厚的土堆,他把自己发明的这种种法,叫“党参堡”。
老王种党参悟出了经验,他说:“要整一项东西,还是一门学问,首先是党参籽要好,第二要把地拌好,第三,出了苗要把它管理好。”他种的党参成活率高,长势好,才生长两年的党参就有往年生长好几年的党参那么大。

    “我虽然不富裕,还有更贫困的,他想整又没有钱买种子,我也要给他们这些最贫困的人扶持一下,要来引导他们,你亲自去给他操作,亲自给他栽,亲自给他指导,那才得行。”

    老王种党参出了名,他种的党参被选为“2004中国秦巴药业投资贸易洽谈会”上的展品。
现在,他的党参籽可成了俏货,每年都能卖上1000多块钱,他的党参,他还舍不得挖,他说要等它长成熟了再说。

    村里人见老王种药材尝到了甜头,也开始琢磨着种起药材来,资金足的开始大面积发展猪苓,条件差一点的发展天麻、党参等。老王则成了村里的技术指导。缺少资金、劳力和智力的,就只能瞪眼看了。老王看在眼里,急在心上,这些人要是没人帮助,就会失去这样的大好机会。

    2003年夏天, 他把自己的党参苗送到王传根、易红平等贫困户的家中,又手把手的教他们栽到地里。这一次,他送出去党参苗6000余根,党参籽3斤多。

    当时,他卖出的党参籽是每斤80块钱,党参苗1角钱1根。这些东西,对于有钱人来说,也许是微不足道的,但是,对于缺少资金、缺少能力、缺少技术的贫困户来说,却好像是雪中送炭:对于家庭并不富裕、才刚刚起步的七旬老人王传厚来说,却是多么不容易。

    问起他当时的想法,他说:“我虽然不富裕,还有更贫困的,他想整又没有钱买种子,我也要给他们这些最贫困的人扶持一下,要来引导他们,你亲自去给他操作,亲自给他栽,亲自给他指导,那才得行。”
老王一家四口,弟弟智力不全,儿子30多岁了还没娶媳妇儿,当了多年的民办教师,没能转正,心里很是窝火,对父亲所做的并不赞同。老王的老伴儿,本来是家里的硬帮手,两年前患眼病双目失明,成了残疾人,持家的重担一下子压到了老王肩上,从此,他是忙完家里忙地里,一天到晚连轴转。

    核桃园要锄草了,花椒园要施肥了,党参籽该摘了,枣皮已经成熟了……有太多的活儿等着老王去做。每天天没亮,老王就得起床生火烧水,然后上山在地里忙活。十一点左右,他要从地里回来做饭、喂猪,然后又上山,天黑后才能回来做饭、喂猪、忙家务……老王说,天晴他忙得很,下雨比天晴更忙,下了雨他好来栽党参。

    从家里到地里的那条小路,老王的脚印不知摞了多少层;门后边挂着的一排排农具,坏了修,修了坏,实在用不成了,几把合打为一把,但是却始终被磨得锃亮;老王的那双大手,就是锋利的荆棘,也无法刺穿那厚厚的老茧。

    老妇联主任刘万春说:“老王虽然年逾古稀,可比有些年轻人信心还足些,有些二十来岁的年轻人,叫他去种药,他还嫌麻烦,他嫌半年拿不到钱。”

     村民小组长马云安说:“虽然他才初次起步,项目就有那么多,他的地里,有十七八个品种,可是我们年轻的,岁数比他小的多,象他那么扎实的,还没得。”
村党支部书记郭青山说:“老王的做法对我们全村有一定推动作用。他今年的党参籽收了以后,明年还准备拿一部分党参籽出来无偿地扶持贫困户。他自己是比较困难的,正因为在这一种家庭情况下,他还能带头致富,他是很不容易的。”
 
    2004年的夏天,老伴儿病了,兄弟病了,猪也病了,地里的草还没拔完,连阴雨又要来了。老王不仅要照顾病人,还操心着地里的活。既要种庄稼,又要搞多种经营,他是早上早,晚上晚,年过七旬的老人终于累倒了,感冒加上没休息好,他实在支持不住了,去找医生,一查还有高血压。这一次,打点滴就打了半个月,老王躺了十多天。

     “那一年他们劝我搞基督教,我说你少说那一套,我是共产党人,参加组织,我只参加了这一项。”

    回忆起往事,老王脸上漾起了笑意。60年代初,老王当过教师。60年代末,老王还当过兽医,到现在,村里的牲畜有什么毛病,还都来找他看,他也乐此不疲,随叫随到。
后来因为家庭负担重,回到了村上,当过几年村主任。他说,村上的第一间瓦房是他请人盖起来的,那是他当村主任的时候,从汉阴请来了泥瓦匠,为村上烧瓦,实现了从茅草房向瓦房的巨大转变。
他勤劳,有眼光,乐意给乡亲们办事,大伙都觉得他值得信赖,也愿意找他。平时,邻里之间发生点小矛盾,还都来找他化解。

    外地商人在集体林割松油,违反合同过度采割,几万棵松树的生长将受到严重威胁,老王看在眼里,疼在心上。他找到村上干部,要求赶快制止这件事,村上向上级打了报告,使事情得到了遏止。

    几十年的亲身经历,老王听党的,信党的,哪个要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