叔叔两个女儿的丈夫都到小县城里来了,一个是给学校办事,一个是给毕业班批改试卷。知道后,尽管房子没有装修,就早早的收拾灶具和桌子,一是请二姐夫来给装修房子时有个吃住的地点,二是想请两个堂妹夫来玩玩。
下午的时候就去找他们。遇到了叔叔大女儿的丈夫,无比的亲热,陪他把事情办毕后去了他的住处,准备请他来家里玩。正巧的是和叔小女儿的丈夫也联系上了,本来一块向上走的,叔小女儿的丈夫接到一个电话,他说去不成了,有个同学知道他过来后,想请他去玩,好久不见想聊聊。
真的想请他们两人一块去家里坐坐,聊聊。虽然房子没有收拾,起码的是让他们认识路,知道地方,以后过来了,就能找到地方。
我让他打电话给同学说晚些时候去,他回了电话,他同学接到后,说菜已经定好,让他无论如何就去,把我们一道叫上。
商量了好一会儿,犹豫了好久,我们一伙就去了叔叔小女儿丈夫的同学那玩。
我放弃了坚持让他们去家里玩的原因,是因为叔叔小女儿丈夫这同学名字我早听说过,人见过面,面熟,只是没有在一块玩过,聊过。
认识这小伙子,是源于在上学的时候,一次乘车意外的认识了一位比我低两级的校友,是个女孩,特别漂亮,犹豫。后来在假期的时候,去了女孩子的家,一天去一个沟儿里玩时,在路上遇到了他,他说了些揶揄的话,我认识的这女孩子也说了些反讽的话。在去那条沟儿的路上,女孩子给我说了些话,话语里透露出对这小伙子的反感。具体怎么反感,我也不知道,没有细问。
后来,和这女孩子也没有什么结果,一毕业她就被别的行业的一个人给追了去。
女孩子给人追去了,就没有去她家的理由了,而她对人的好恶,也影响不了我了。我的脑海里,也渐渐的忘却了女孩子说的话,也淡忘了揶揄过我们的那个小伙子。
能记起这个小伙子,是因为在市报的副刊上经常看到这小伙子的文章。因为自己特别的爱好文学,视写作为生命,死命的看书,写作,文章就是难以发表,所以就重新记起了小伙子。尽管写的多,没有什么发表的,对小伙子充满的是羡慕,崇拜,总希望有机会能聊一聊。
但是,我们工作在乡下,人家要么在镇上,要么在县城里,面对人家,就象农村人面对城里人一样不由得不自卑。
时间过的好快呀,一晃就是而立之年,一晃就奔四了。虽然看书,写作就象抽了大烟上了瘾一样戒不掉,但是,却把好多的事情看淡然了。不再把写作当成想出名或者捞好处的手段,如果想这样,真的不如去大街上给人补鞋来的实在;而是把读书写作当成一种爱好,乐趣,寄托灵魂的一种手段,就象别人打牌喝酒能找到乐趣一样,在读书写作中我就能找到属于自己的乐趣,我不知道离开了读书和写作,我如何生存下去,一切将没有任何的意义。
就带着这份心情,一道去了堂妹夫的同学哪,想在这个喧嚣的时代里,人们一脑子想的是钱,权,能找到个聊读书写作的人,注定了这此聚餐将是特别开心快乐的事情。
去了,是在一个餐馆的雅间里,小伙子人显得特别的精神和文气,到底是城里人,越发显得年轻有活力。与以往不同的是戴了眼睛,这让他更有了几分文人的气质。
也没有喊别的人,就我们一道几个,和小伙子的哥哥,以及另外的一个亲戚。
在宴席的开始,我没有和小伙子多说话,我知道,我和他一开始就聊写作文学,是不入流的,是会遭到别人的嘲笑和白眼。
酒过三巡,有些酒意,桌子上的人,也都找到了各自的对象在挑战,正好就有了说话的空间了,小伙子正好坐在我的旁边,我就和他聊到了写作的事情。一聊到写作,小伙子似乎就象怀春的女子一样显得极为的不好意思起来,并且说,那都是前几年的事情,现在忙了,不写了。
虽然后边小伙子要了我的qq号,说好聊天,也说了些写作上的事情。但是,寥寥数语中,我感觉到一聊到写作,小伙子有着本能的回避,似乎让别人听到我们在读书写作,就象在和人偷情或者偷别人东西让别人逮住一样的羞怯。我就想,读书写作是光明正大的事情,是多么高雅多么高尚的事情,怎么会变得如此见不得人呢!
我也细想,在大众聚会的时候,人们比的会是金钱,地位,穿着,谁会来比文化,写作,这真的是不入流,不登大雅之堂的事情,在这样的场合聊读书写作,真的就象做贼和偷情了。
但是,毕竟找到了有点共同志趣的人,让人还是感到无比的快乐的。宴席结束的时候,在心里感谢人家的盛情款待,也期待着以后能够聊读书写作。
第一次直面的交流,我发现小伙子挺好的,不是当初那个女孩子说的那样。我发现,有时一个特别好的人,会因为自己喜欢的人的话语而蒙蔽,让人产生错误的感觉。
和小伙子告别后,我们一道准备去我那,走不远,叔叔大女儿的丈夫又遇到了孩子的干爸爸,人特别的和善,客气,坚决要喊我们一道去坐坐。就打电话联系地方,联系人,陪我们玩了。
就一道又去了。是在一个叫蒙古香的烧烤店。进了一个很雅致的包间里。人有我们一行,有堂妹夫孩子干爸爸,干妈妈,以及孩子干爸爸单位里的一个人,一个亲戚。
入座不久,就听堂妹夫小声的给我说,孩子的干爸爸是一个单位的副局长,是个官的,让人一下就拘谨了起来。
好的是,孩子的干爸爸人特别的爽快,也年青,精神,落座不久,就频频举杯邀我们喝酒,让我们吃烧烤,并介绍着味道。我吃了,味道的确不错,完全的少数民族的风味。
也不知道怎么的,喝了一会儿酒,就聊到了我,他对我似乎很了解,说我写作水平很不错,他很欣赏,并说他单位正缺编辑和记者,让我写个申请,他帮助要到他单位去。
我就想,也许他知道我,是因为我经常把自己写的好的稿子发到政府的网站上,在市报上也有几篇。况且人家做领导的,对全县什么情况能不熟悉么?对人事都能了然于心,才能掌控局面,才能当领导。
这话,要是在前几年,我定然是一夜都睡不着,做着激动的春梦,梦想着自己飞翔起来,终于可以从泥巴里把父辈种下的苦根拔起,进入到了县城里,做一个风光体面的县城人,就象路遥《人生》里写的高加林一样。对孩子的干爸爸会无比的感激,他就是我我的伯乐。但是,人到中年,凡事看的淡然,看的开了,也明白了现实后,我没有那么的激动。人到中年,遇到了太多的事情后,唯求的就是家庭平安,稳定,不为生活所累,能安稳下来,一天在工作之余,喝喝茶,看看书,写写心里的文字,就是最幸福最好的了。不象年青,考虑的是如何的轰轰烈烈,风风光光,考虑的是如何去适应生活,而且那些陌生的生活和工作自己是否能适应。
我当时就把这话表达了出来,说申请我还是不要写,写申请,就代表了自己的意愿,如果来了干不好,倒过来给人家添麻烦,如果真的需要了,可以要我,让我来试试,万一适应不了环境,适应不了工作,还是让我依然回原单位,回家乡。因为家乡是生我养我的地方,尽管那里的人变得和以往不一样,但是,那方山水是不会变的,是熟悉的,无论我在外边遇到多少的风雨,痛苦,她都会象母亲一样迎接我,拥抱我,抚平我心里的痛苦和创伤。
没有多久,孩子的干爸爸接到了电话,说是市里的领导要来,他要去迎接了,和我们喝了最后一杯酒后就走了,叮嘱他的妻子和亲戚一定要陪好我们。
他一走,气氛似乎一下就活跃了起来。他的妻子是我们的同行,也写些文章的,在市报上发表过一些。她就和她丈夫单位的一个小伙子聊到了如果到了写作的事情,说如果写作,是顺其自然,是随着心里的感受而为之,就是一件特别幸福特别惬意的事情。如果是特意安排,是一种工作,天天为之,就是一种痛苦。就象你已经喝醉了,吃饱了,但是,又有了一桌子的酒菜,这是一种工作,你不得不吃,不得不喝的时候,就是一种痛苦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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