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专毕业后,很多同学都失去了联系。几年后,一次去金州城办事,偶遇于浩,都忙着办事,于浩留给我他的电话和他的QQ号,说他建了同学群,里面有好多的同学,就匆匆作别。
加入于浩建的同学群里,里面有二十几个同学,每在快下班时,群里热闹得很,回忆往事的,吹牛胡侃的,乱说一通,说正事的少。而我,总是潜水,习惯保持缄默。偶尔给关系好的同学打个电话,发个信息,平平淡淡间,一晃又是好几年过去了。
一天上班时间,我隐身的QQ闪动,有消息,我一看,有人加我为好友:同学吉晓。我加了她,同她聊了一会。她说下个月初要到我们县开会,顺便看看我,要我留下绝对能联系上的电话。虽说是上学时吉晓与我的距离远,但她来S县,我心里还是很高兴。要知道,住在金州城最南边M县的吉晓那时候可是我们班的班花,生的亭亭玉立,姣好的面容,活泼开朗的性格,会笑的眼睛,班上十几个女同学皆是绿叶,维她一枝独秀,是很多男生的梦中女孩。像我这样长得不帅、笨嘴拙舌的,自觉与她难以搭上腔,大部分课余时间里,都徜徉在各类小说里,不仅对吉晓对班上其他女同学也是敬而远之,她们基本上没走进我的生活。
十三年过去了,不知道吉晓现在什么样子了?想进她QQ空间去看看,结果她还大门紧锁,就在心里琢磨着,十三年后的她到底什么样了。
幸好距离下个月初也就十来天时间,等待的时间不是很长。礼拜三的下午,吉晓发来信息:明天下午到。我心里有点激动,给她回信息接她。她回信息说不用接,来了给我打电话。
那一天,那一晚,甚至是第二天,我都是很激动的,心潮澎拜。
下午4点多吉晓给我打电话时,她已经住进宾馆了。我去看她,也许是十几年未见了,有那么点陌生的感觉。倒是一身火红运动装的吉晓依然开朗,浑身散发着成熟女性的美,爽快地和我打招呼,主动和我握手。她的手,温润而温暖。
吉晓招呼我坐下,给我倒了杯水。吉晓说来S县是开会,明天上午就结束了。我说会议结束了就玩几天吧,来一趟也不容易呀。她说单位忙,孩子还小,明天下午就得回去。我说下午请你吃饭,吉晓咯咯一笑,那是自然了。我问吉晓喜欢吃什么,吉晓说火锅,最喜欢吃的就是火锅,我说没问题。我说你先休息一会,我六点来接你,吉晓说好。
妻子在镇上小学教书,带着孩子,大多时间,我是孤家寡人一个。返回单位的途中,我在想,是我一个人陪吉晓吃饭,还是请个朋友作陪,思忖再三,我还是决定不要外人作陪,自个与吉晓共进晚餐。
我提前订了个桌子,下班后,接了吉晓,来到火锅店。我让吉晓点菜,吉晓呵呵一笑,接过菜单,点了菜,静静地看着我,就我俩?我说是呀,孩子和她妈都不在县城呢。吉晓哦了一声。我问吉晓喝红酒还是白酒,吉晓反问我习惯喝白酒还是红酒。虽然我不胜酒力,但硬撑着面子说啥都行。吉晓说那就喝白酒吧。我取来一瓶白酒,打开瓶盖,正要取小酒杯,吉晓说,就用大杯子吧,一人一半。我一听,有些傻眼了。半斤白酒,百分之九百我都会醉,但我绅士般将白酒一分为二,给自己倒得多些,吉晓呵呵一笑。吃饭时,吉晓一点都不客气,这倒让我轻松了许多,我们聊些毕业后的事情,我说的多,她说的少。吉晓喝酒时的豪爽,是我所见女性喝酒中不多见的。我杯中的白酒却是消减得很慢,趁吉晓去洗手间的空挡,我偷偷滴将白酒倒了一些在地上。尽管我将一些白酒倒了些在地上,吉晓还是比我先喝完,我壮着胆说再拿一瓶酒,吉晓扬着漾着红晕的脸说,你想把我喝醉呀,又是咯咯一笑。走出火锅店,一轮明月悬在天空。我说陪你走走吧,吉晓说好呀。
街上,灯火阑珊。吉晓指着远处半山腰间闪闪的灯光问那是什么。我说是环山公园。月光下,环山公园走廊的灯光像一条长蛇在山间蜿蜒迂回。我们就去那,吉晓说。
一阵丝丝的风迎面吹来,在这十月的夜晚,有些凉凉的寒意。我问吉晓冷吗?吉晓甩甩长发,你看我有冷的表情吗?我摇摇头,咯咯,吉晓又是一串笑声。
尽管是夜晚,登环山公园的人依然不少。吉晓踏着环山公园的台阶,噔噔噔一阵小跑,长发飘逸,甚是好看,偶尔回眸一笑,我差点摔倒。酒喝多了,我追起来很是费劲。在一平坦处,吉晓停下来靠着栏杆,凝眸视月。我走到她跟前,吉晓看了我一下,又深情凝视着月亮,好美的月亮呀。此时看着月亮,真觉得比任何时间都美。此时,整个精致的小县城,尽在眼底。吉晓取出照相机,对着月亮拍了几张,又对着我拍了几张,还让我给她拍了几张。身边,不时地有人走过。
我们班S县一共几个同学呀?吉晓问我。就我一个呀,你不知道?吉晓见我这样说,拍了一下脑门,不好意思,喝酒过量了。我呵呵一笑。
我俩走走停停,吉晓不时用相机拍着夜景。在学校里,你喜欢过我吗?吉晓突然问我,我被电击般摇摇头,嗫嚅着说没有,但又点了点了头。吉晓哈哈大笑,那你说,班上哪个喜欢我?我说牛俊呀、庞敏呀、邹会军呀、余冬呀都喜欢你,没待我说完,吉晓又是哈哈大笑。你咋不喜欢我呢?吉晓问。我像做错事般说不敢。吉晓一听,笑得前俯后仰,你知道我喜欢谁吗?谁呀?我问,这可是当时班上男生最感兴趣的话题,然而,好像吉晓对每个献殷勤的男生都差不多,并不见芳心许君心。呵呵,想知道吗?哼,就不告诉你,你猜去。吉晓吊我胃口。
走完环山公园,已是夜里9点半了,我说请吉晓去唱歌,无论我怎么邀请,吉晓推辞不去,说明天还要开会,要我送她回宾馆。处在金州城最北边的S县没有直达M县的班车,吉晓要我帮她定好翌日下午2点左右到金州城的车票,到了金州城,她倒车回M县。
那一夜,我睡得很早,因为喝了太多的白酒。那一夜,我睡的时间不长,早早的醒了,也是因为喝了太多的白酒。直到天将亮,才沉沉睡去。
上午,我给吉晓打电话,关机。我发信息,让她回电话。吉晓打来电话时,正在吃午饭。我说我请你吃呀,吉晓说会务组统一安排的,顺便认识些朋友。
我为吉晓准备了S县的土特产,然后无所事事地在街上徘徊着,等着吉晓,心里一直在想,那时在学校,吉晓到底喜欢谁?
送吉晓到车站后,车将启动。吉晓上车后,隔着车窗对我说,你到M县了,一定要来看我呀,我说一定一定。班车走了,我向吉晓挥手,我看到,吉晓也向我挥手。车很快地驰离了我的视线,看着班车远去,我怅然所失地走向单位。
那个下午,我若有所失。
第二天中午,在单位伙食上吃完饭,来到办公室,看到隐身的QQ跳动,我一看,是吉晓的图像跳动,我点开,吉晓问在吗?我回复说在,吉晓发了个做鬼脸的图片。吉晓给我发了张照片,我一看,是吉晓的,短发。接着又发了一张,还是吉晓的,长发。紧接着,吉晓又发来了第三张照片,我一看,愣住了,照片上两个吉晓,服装不同。我说你PS的不错呀,蛮好看的。吉晓给我发了好些个哈哈大笑的图片。吉晓发给我视屏请求,我接受后,让我大吃一惊:视屏里出现了两个着装不同的吉晓。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孤陋寡闻,现在竟然有这技术了。两个吉晓都给我挥手,我给吉晓打出一行字:你真厉害,视屏里也能PS成两个人。视屏里的两个吉晓都笑了,短发吉晓回复我:什么PS的呀,我是吉晓,她是我双胞胎妹妹吉影。长发吉影抢着发来信息:谢谢上次在S县对我的照顾呀。我有些蒙了。就在这时,吉晓又发来了一句话:你来M县了,吉影陪你喝酒,她,白酒,一斤不醉。未待我说话,吉影又发过来信息:下次喝酒了,可不许偷懒耍赖哟。吉晓、吉影两人笑的非常得意,像两朵花在风中舞蹈。我拍了拍脑门,彻底傻眼了。
2011年11月14日一稿
2011年11月16日二稿
2011年11月17日三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