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探戈是绝望里喷发出来的奔放,男人和女人永远风度翩翩,上身保持距离,脚下却是激烈无比的欲望。它快步向前,却又左顾右盼;眼神优美,传统中在跳的时候却要腰佩短剑,以防情敌。这就是它的典故,在刀尖上舞蹈,最残酷,也最烂漫。”阅读麦家、杨健著《暗算》这本书时,我觉得书中最为经典的部分应该就是这段话,它看似是说探戈和男女的关系,其实却有暗藏玄机的高明,是全书的画龙点睛之笔。
刀尖上的舞蹈是生命的舞蹈。从图书馆拿到这本书,看到封面上印刷着大型长篇电视小说,超出原著30万字,源于原著高于原著,红色记忆系列丛书之一等字样,内心颇为激动,一方面是我非常喜欢谍战剧,另一方面还在于电视小说那一幕幕摄人心魄,扣人心弦的画面感。《暗算》一书共30章,分三部,每部各十章节,分别讲述了听风者--具有特殊听力的盲人侦听员阿炳、看风者—密码破译员黄依依、捕风者---搞谍报、乔装打扮,深入虎穴的地下工作者“毒蛇”钱之江等三人的命运遭际,全书通过一系列诡异迷离的叙事方式和幻疑莫测的悬念情节,看似书写了这三个人身处在不同封闭黑暗空间里的神奇表现,其实是向我们展示了一个丰富的特工世界。通过书中文字呈现的一幅幅蕴涵节奏旋律的画面,就可以感知到特工世界的惊险神秘,地下特工的高度警惕与决断,关键时刻的舍生取义,敌人的狡诈阴险、居心叵测,叛徒的可恶无耻等等,这些情节惊险曲折,环环相扣,仿佛充满节奏感的探戈之舞,真实印证了钱之江所说的佩刀之舞,向前一步命悬刀锋,退后一步危机四伏,真实写照了解放前夕国民党统治下我党地下特工的处境,随时准备着用生命保护中国共产党的利益,为人民过上当家作主的日子而献身。
刀尖上的舞蹈是高尚者的舞蹈。“没有硝烟的战场,却在浴血中感受生与死的撞击,一拨人倒下,一拨人站起,中国革命的历史被他们默默书写……”,“一群无言的人,胜利了不能宣扬,失败了无法理解,誓言无声,英雄无语。他们甘愿把自己做过的一切和知道的一切都带进坟墓,但是共和国知道,坟墓里的主人是如何在瞬间改写了历史,如何用他们的智慧和信念创造了历史,缔造了共和国大厦。”扉页里剧照下的文字给我以心灵的洗礼,沉醉于书中描述的世界,眼中不时浮现出那些伟大的形象,在各种声波起伏里忙碌的以数字代码代表身份的侦听员,守卫在701院门口带路抓捕特务不幸牺牲极负责任的门卫蔡大爷,被特务以善良蒙蔽残害的小钱及保卫干事,因破译密码崩断大脑的疯子江南,深入虎穴取情报牺牲的地下工作者“飞刀”,传递情报的“小马驹”,他们有的牺牲在中国即将解放的前夕,有的牺牲在解放后的共和国,有的为了保守秘密而忍受煎熬,还有更多的人注定要隐姓埋名,为国家安全事业默默奉献……他们的舞台就是那些平凡的“角色”,走入市井俨然百姓,可是走进各自的角色,又都是非凡的舞者,他们在特定环境里或许都是平凡的人,但正是他们的平凡才凸显高尚的品格,想想谁又能不说这就是高尚者的舞蹈呢?
刀尖上的舞蹈是灵魂之舞蹈。“爱欲之人,犹如执炬;逆风而行,必有烧手之患,这是你。而我,生来死往,像一片云彩,为太阳的升起,宁肯踪影全无。我无怨无悔,心中有佛,所以即便是死,也是如凤凰一般涅槃,是烈火中的清凉,是永生。这是钱之江-----书中以捕风者出现深入敌人内部窃取情报的特工“毒蛇”,在被囚禁于国民党7号楼用餐时,和特务代主任之间的对话。在这种特殊的境遇之下,他不能将自己的共产党员身份亮出来,还要用一切可能的手段探听敌人的消息,尽力拖延敌人,保护自己,保护自己的同志,这里的礼佛是假亦是真。他和唐一娜对话:“我不信佛,佛是我的精神寄托,不是信仰。”在地下特工的心里,一切孤独寂寞苦难都不能随便与人交流,包括自己的家人,因此借佛寻寄托可以迷惑敌人转移视线,机智应对复杂的敌我关系。他在遗笔中念念不忘的“佛在我心中”,其实就是实现共产主义的坚强信念,正是基于共产党人矢志不渝的理想,对伟大祖国命运的期盼,他才在危急时刻用残酷的献身将重要的情报藏在肚里送了出来,那一句“佛在我心中”真切地诠释了作为特工至高无上的责任与担当,作为共产党人的高尚情操。
刀尖上的舞蹈是信仰之舞蹈。“我们是一条看不见的战线,是保证党和国家安全的生命线。既然选择了它,也就选择了一种革命的人生。个人的利益、愿望、理想、前途都变得不再重要,像宇宙之中尘埃,都要服从于革命的需要。”安在天三过家门而不入,铁院长连续工作几天几夜不回近在咫尺的家,丈夫亲手杀死妻子,夫妻死后几十年不能合葬,亲人儿女长时间无法相见,写信收信都需经过组织审查等等,《暗算》为我们展示了太多的内容,它在众目睽睽下一幕幕开场,又一幕幕谢幕,炙热而决绝,平凡而有序,想想这些生命的舞蹈,高尚的舞蹈,乃至灵魂的舞蹈,它最终何尝不是都落脚为党和国家服务,个人在国家面前永远都如沧海一粟,革命的需要永远高于一切,革命的需要其实也是人生价值的最高体现。抚今追昔,在信仰的长河里,中国共产党从南湖的“一叶扁舟”成长为“一艘巨舰”,中国人民从受压迫受剥削到当家作主,中国实现了翻天覆地的历史性转变,成为世界瞩目的中心,这一切都何尝不是与社会主义、共产主义理想信念息息相关。当前我国正处于建设和发展的关键时期,作为一名新时期的共产党人,其人生价值的体现就应该从坚定理想信念做起,要时刻不忘初心、牢记使命,对党赤胆忠诚,与党同心同德,热爱党、拥护党,坚定不移跟党走。只有这样,我们才能真正做到在大是大非面前旗帜鲜明,在风浪考验面前无所畏惧,在各种诱惑面前理想坚定,在关键时刻靠得住,信得过、能放心。
窗外已是八月的绚丽风景,是夏天最为炙热的酷暑,合上《暗算》这本书,我深深呼吸,为书中所诠释的,也为自己所感悟的:傲气如梅,伫立寒霜;清苦像茶,别有暗香。这就是共产党人应该秉持一生的信仰与操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