印象宁陕

宁陕冬韵

作者:彭东雁 来源:宁陕县广播电视局 发布时间:2006-01-18 00:00 【打印本页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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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不知不觉,又一个冬天来到了。你看,那静静飞扬的雪花,一夜间把我们的山峦、村庄、田园都点染得如此纯洁美丽,如诗如画!

    许是宁陕的山高,这儿的冬天来得特别的早。农历十月刚过,秋天才打了个盹,秦岭梁、平河梁上便飘起了大朵大朵的雪花。一场秋雨一场寒,要不了十天半个月,这雪就会从梁顶一直下到县城。那扑朔迷离的雪花,蕴蓄着多少透明的灵感,在人们觉察不到的悉索中,降临到世间,用美敲醒每一扇小窗,用爱抚平每一片荒漠。那充溢天地间幽幽的银白,那树丛上冰清玉洁的霜挂,那雪野中隐约可见的梅花……显示出一种自然、一种平静、一种和谐,一种属于天籁的倾听。

    要看雪景,数平河梁上最壮观。这里视野平阔,植被茂密。雪后的平河梁,茫茫雪域,银装素裹,一尘不染,满世界都是一片纯白,直刺得人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。再看那昔日风情万种的大松树,现在变得安静而持重,活像是穿着厚棉袄的老头老妇,在作静静的守候。小草己不见了踪影,它们被厚厚的雪被覆盖着,早就进入了甜蜜的梦乡,来年开什么花、结什么果是梦的主题。偶尔有小松鼠从地洞里窜出来,先是伸长脑袋,用好奇的目光将四周仔细打量一番,然后匆忙捡拾一个尚未被雪完全盖住的松果便立即逃窜,下披的时候还跌了几个大跟斗,在雪地上留下一长串印迹。

    上坝河的冬天却是另一番景象。这里有狭长的河谷,除了大片野竹,还有诸多品种的落叶灌木。河谷里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卵石,立于水中的石头都被冰包裹着,看上去油光放亮,活像是身着盔甲的勇士。瀑布边挂着长长的冰柱,立于布边的树枝、水草也被薄冰包裹着,在阳光下晶莹剔透,泛着银光。竹林里,偶尔有金鸡嬉戏打闹的身影,不时还会发出声声呜叫。

   最有韵味的当数是宁陕乡村的冬日了。田地里的庄稼都收割完了,麦苗、油菜还是幼苗,四野显得寂静又空旷,整个乡村都笼罩在一层薄雾中。老远就能看到村舍上空袅袅升腾的饮烟,一群孩子正在村口堆雪人、打雪仗。田埂上、院落边到处散落着苞谷杆、黄豆蔓和扎了垛的稻草。房檐下挂满了黄灿灿的苞谷棒子和黑里透红的柿饼。原野上的古树显得很醒目,核桃树上有喜雀用干树技搭的窝,柿树上挂着三三两两已经熟透了红柿子,那是专给鸟儿留的过冬口粮。这个季节农人过着一年里最消闲的日子,就连鸡狗也变得懒散。有人来了,老黄狗履行公务似的叫两声,便进屋依偎在主人脚下烤火去了。我很熟悉这种乡间生活,上十岁的时候,放了寒假我便去乡下的外公家,跟他学做苞谷酒、红苕酒或柿子酒,有时也跟他一块去雪地里下套。晚上烤大柴火,火头上挂着一口大吊罐,“咕嘟…咕嘟…”炖着外公套来的战利品,火塘的红灰里煨着红苕、洋芋,一边听外公讲“张员外”、“李员外”之类的老故事。那时候虽然没有电灯,更没有电视和暖气,但我觉得那时的冬天一样很温暖,它给我的童年留下了许多难忘的回忆。如今的宁陕农村,通过扶贫搬迁、新村建设、甘露工程、通达工程,早已今非昔比。不仅通了电、看上了电视,还通了车、通了水、通了电话。人们的思想观念也随之发生了变化,大家利用冬闲时间或修田修路搞基础设施建设,或抓备料务菌、板栗园冬管发展主导产业,或外出务工增加收入。然而,不变的是依然纯朴的民风和浓郁的乡情,还有那林海雪原般美丽壮观的冬景。

    老迈的小草在冬的怀抱里调零了,但并不是走向死亡,冬的厚爱中孕育着它更新的生命;山林在寒风中枯瘦了,但并不是秃败,冬的乳汁滋润着它拔节的遐想;土地在收获后沉默着,但并不是荒凉,沉默中准备着更深的耕耘,更丰盈的收获。冬,属于孩子的雪仗;冬,属于姑娘的红纱巾;冬,属于男人的逐猎场。在强悍的搏斗中,肮脏得到清除,丑恶得到埋葬;该腐朽的加快腐朽,该灭亡的加快灭;毒菌被寒风撕裂,腐败被冰雪冻僵。一场都在冬季里休整,一切都在冬季里酝酿;一切都在重新接受考验,一切都在考验后获得希望。如果没有冬,人们就无法领略春的繁茂娇媚、夏的热烈酣畅、秋的旷远深遂;如果没有冬,燕子就飞不出荒寂、种子就拱不开土壤、农人就收获不到金秋。

  呵,冬天。不知不觉间,小城的又一个冬天来到了。让我们举起被冬的风雪铸得刚劲的手臂,挺起被凛冽拓宽了的胸膛,去领略冬天、拥抱冬天吧!

   冬,属于勇敢、刚毅和健康! 

雪景上坝河

农田冬景